邋獭大王

回转水獭罐 /近期→排/JO/東万♥イヌココ/魔法药👉东幼驯染 & RK /ES👉白鸟蓝良♥/终远👉リュカ||好想学画画的摆烂人

Who am I

       

        “久病初愈”对谁来说都应该是一个令人欣慰的词语。可我,也不知是不是正因为这个原因,对什么都提不起任何热情甚至兴趣——当然是在别人的眼里;对我来说,是一个偷懒的绝佳借口。

       “……所以,你在听吗?”

       “诶?”

       “我说你啊,出院的时候医生肯定也有叮嘱你什么吧,比如注意不要眼疲劳,要多休息之类的吧!”为我这个留级生领路的学姐的热情似乎过分了一点。

      “嗯……”我嘴角挤出了一个微笑,“谢谢。”希望她并没有感到我在应付。

      “还有啊,我们学院的学习压力其实也没有那么大的,如果感到累了,可不要再勉强自己了哦!”也许我对于她来说,怀抱的比起热情更多的是同情吧。毕竟一个眼科的小手术导致的医疗事故,让我失去了很大一部分的记忆——我甚至记不起告诉我这些的我的那位友人的名字。

       “所以说啊!哪有那么严重不是吗!不过隔壁学院居然有人会选择自杀……还捐献了遗体器官……搞不懂你们现在的——…”

       “谢谢学姐,我住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吧。”对我来说生活的什么都很平淡,反而是学姐聒噪了一些,我居然打断了她。站在宿舍门口,她撇了撇嘴,我微微鞠躬表达了谢意,推开了门。

 

 

 

       也许是因为刚经历了不短的假期,漂浮在从窗帘空隙间流淌下的阳光里的浮尘,水母一般围绕起了我,散发着“平静”的好闻的味道。我放下了行李,开始例行公事的打扫工作。

       这对我来说,只要是一个人,就挺不错的。在医院里昏睡的这个“长假”,我一直循环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梦”,没有情节,没有场景,我就仿佛被浸泡在一个真空无重力的标本缸中,享受并习惯着温柔寂静的安全感——而现在扫帚软毛的摩擦声配合着我自己的呼吸,缓缓骚挠在我的鼓膜上。

       “不觉得安静过头了吗!”

       突然撞击在我大脑皮层颞叶的声音吓得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我可不记得我有室友,我这样安慰自己。也不早了,也许是累了吧。我拿起桌上的一摞笔记本,打算放进抽屉——

       里面躺着一本相册。大概是前一任主人落下了吧,我拿起来的时候习惯性翻开了第一页,是一张静物特写,一套精美的咖啡杯具。看起来这个房间的前任主人……是一位很有生活情趣的人吧?我赶紧合上了相册,出于对健忘者的理解,我把相册放回了抽屉,躺在了床上。

 

       类似贪睡以后的失眠,作为长梦的后遗症,从那天睁开眼起,我再也不曾踏入过梦境。对于我这个空壳来说连在梦里胡闹的机会也丧失了,人生也变得更加索然无趣了吧。

       不知道哪里偷溜进来的光线呼唤着我的大脑——窗外北极星亮得有些刺眼。

 

       明明才……凌晨3点05分呢。我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该抱怨谁好,拉紧了窗帘。

       ……是因为太累了反而睡不着吗?我居然想着刚才不该拉上窗帘的,失眠的时候看看星星也不错——夜空的绀色突然爬上了我的脚趾间,抬头又是北极星亮得刺眼——

       “我该不会住进鬼屋了吧!”我几乎叫不出声,立刻坐了起来缩在了床头。但是我又很快觉得这样的自己是多么的滑稽,“我可是不会做梦的人,所以想让我做噩梦的你已经输了噢。”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脑内闪现了无数电影中可能出现的恐怖桥段,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天亮。

 

       傍晚课后,密密麻麻的课表和搬家整理房间等琐碎繁杂的奔波让我更是仿佛胀满了水的海绵,软趴趴使不出一点劲。我抱着图书馆借来的约翰洛克系列,坐在了玄关的地板上,顺势躺了下去。

       “我,大概要活不下去了吧。”

抬眼顺着房间格局的方向望去,被不知道是谁刻意拉开能看到些许夜空的窗。

       “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我,一定很讨厌吧。”我现在一定狼狈得像一只在冬季冰雨里湿透的猫。

       你说,在我失去的记忆里,有真的在乎我的人吗?

       如果有……她现在在哪里呢?

       如果她现在就在我身边…她会不会……

       “不,不会的。”我把头埋进了手臂。

       “我不想让她看到我沮丧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缺氧,我的耳朵热得发烫,仿佛一头沉进了谁温热的手掌。

 

 

       就是因为这次也许并不存在的拥抱,竟然激起了我对这位神秘的前任房间主人的好奇心。

       “多有冒犯,不好意思了哦!”我蹲在桌前,双手合十,然后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抽屉。我希望能从中探索到一些关于“你”的一些蛛丝马迹。

       确实是一本很精美的相册。包括上次不小心看到的咖啡杯具的特写,其他似乎也大多是静物特写或者是风景拍摄的照片。有一些应该是由手机记录下的瞬间,甚至都说不上有构图或者有什么美感。即使这样的照片也留下来了,对“你”来说,一定是非常珍贵的回忆吧。

       就这样翻开了几页,不注意让夹在相册夹层中的几张照片散落了一地——红得刺眼的彼岸花与晃动的画面牢牢抓住了我的视线,明明是完全无法判断来自哪里的景色,只记录着拍摄者的仓促和紧张的模糊色块。而画面远处的月亮和若隐若现的星星却仿佛想向我诉说什么,我闭上眼想努力的去感知,耳边回响起了寂静的秋夜中石块摩擦的沙沙声……

 

 

 

 

       我竟然,做梦了。

 

       咖啡店午后和煦的阳光,抚过樱花飘落的影子,斑斑驳驳;仲夏夜山顶凉风中流淌着银河,熠熠闪烁;山涧汩汩的泉水载着枫叶盛着野果的芬芳,伴着田间稻穗沙沙歌唱;寒风中飘摇落下的雪花沾上了你麦芽色的睫毛,倒映在你浅色的瞳孔中央——我却只觉得好看得仿佛是花瓣漾起的鸭川暖暖的涟漪……

 

       花瓣融化在你眼里,你凑近我耳边,轻轻地啜泣。

       告诉我,你有不得不去的地方。

       然后你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列车。

       我开始逐渐看不到你的脸,我开始握不到你的手,我开始看不清你的背影——并不是因为我泪流满面,而是你真的消失了,在这个世界里。

       我开始变成了一具空壳,一副被浸泡在一个真空无重力的标本缸中的空壳。

 

 

       我并没有如同我原本以为的那样,因为久违的梦而喜悦。

       我凑近窗台,夜晚的玻璃亮的仿佛镜子。

       我从灵魂深处质问自己哲学史上最终极的问题……

 

 

       抬起头,虹膜折射出的夜空逐渐模糊湿润。

       现在是凌晨的2点3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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